「虫铁/百万个吻」看什么看没见过钢铁侠带崽吗
-单篇完
-系列总共4-5个故事都是上下篇
-死伤自负预警
13
马布里度假宣告结束，托尼什么也没说，所以两人回到复仇者基地的时候，彼特罕见地没有黏在托尼身边，被班纳拎进实验室。
“彼特，我什么都不会回答你的。”班纳叹口气无奈地堵住少年踟蹰犹豫的疑惑。
“别这样博士……”彼特沮丧地坐在医用躺椅上：“托尼甚至不允许我抱他了。”
等等？托尼究竟在搞什么？
班纳恨不得立刻将托尼抓过来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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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自己睡觉。”托尼觉得脑壳很疼。
“可我没自己睡过，我会睡不着的托尼。”少年无辜又可怜，抱着被子缩在托尼床上不肯起来。
“等你去了MIT难道也要晚上回来睡吗？”不行，不能跟那双狗狗眼对视，会输，托尼强迫自己拒绝。
彼特愣了下，下意识扯了扯唇角：“MIT……以后我会去读MIT是吗？”
“……彼特？”托尼被少年快速红了的眼眶吓了一跳。
“啊……没什么托尼。”彼特似乎反应过来，快速垂下眼眸低声呢喃却没逃过托尼的耳朵：“其实我不想去的，我想留下来，就算再想起什么也不会改变吧……”
“可如果是托……史塔克先生希望我去，我会去的。”
“以前的我一定也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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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以前的你，没来得及去MIT。
托尼深深吸了口气，才没有让自己窒息。
“我去实验室，你先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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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特和托尼‘分居’了。
没有让托尼用实验为理由拒绝回卧室的第二天，彼特就主动提出要回家看看梅姨。
他走了足够久，以养伤为借口，现在他已经恢复了模样，复仇者们没有理由拦着。
托尼也没拦着。
说实在的，他不知道该拿彼特怎么办，如果那孩子继续想起之后的那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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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特回家的第五天，收到了托尼的快递，无声出现在被褥上的牛皮纸袋子，落了‘S.T’的签名。
熟悉又陌生的战衣，彼特试探地叫了声‘Karen’。
“好久不见，帕克先生。”凯伦回应了少年忐忑不安的召唤。
彼特重新热衷做个‘好邻居’，但会按时回家给梅一个拥抱，然后用一整晚时间躲在被褥里让凯伦帮他一遍遍搜索托尼史塔克的消息。
像回到了以前，没有过一个月的朝夕相处，也没有懵懂无知到青春动荡，他还是藏身隐秘错综的爱意深处伸手想触摸光芒的少年，怕被灼烧，又义无反顾。
将心头热忱的欲望压在骨缝里，如同偷窥狂一样搜集着那个男人的行踪。
不被想起，守着仿佛永远不会响起的联络器，作茧自缚。
直到那光芒近在咫尺，毕业晚宴，公开发言，觥筹交错他在人群中心，一杯杯金色酒液，摇晃了少年不甘又酸涩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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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要做一件毫无道理的事情。
他要去剥夺一个长期身处镁光灯下，早已习惯成为话题焦点的男人，跟旁人交流的权利。
彼特的手臂从身后往前圈住男人的肩膀，偏头对他低声地求和：“史塔克先生，我很想您。”
托尼却只能感觉背后紧贴着少年灼热的胸膛：“我们回去再说。“
“现在就回去吧，史塔克先生您喝得太多了。”彼特装作没有看到男人回避的动作，直接将人捞在自己怀里往外走。
托尼身体力行地检测了蜘蛛侠恢复到巅峰的臂力，众目睽睽下完全没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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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战争后时间并没有停止，虽然少年的记忆依旧停留在毕业之前。
当他意识到自己头脑一热从毕业典礼后的晚宴，劫走了特邀致辞的史塔克先生时，两人已经带着一身酒气，跌跌撞撞回到复仇者大楼。
托尼叹口气，拍了拍手足无措的彼特肩膀：“恭喜你毕业，彼特，我看到了你的大学申请，你还是选择去MIT，虽然你……可能并不愿意？”
“我没有不愿意。”每次提到这些曾经做过的约定，彼特都觉得心中烦乱。
两个人朝夕相处过的卧室里没有开灯，托尼弯腰从床头柜拎了瓶酒出来，彼特喉头动了动，想说之前他还在的时候才不会让男人把酒藏起来，可话没出口，托尼就已经干了一杯。
是月色惑人，酒里浆糖又太温柔，男人细软发梢窝在颈后，肩胛延伸向腰胯的弧线勾住了呼吸。
彼特突然了悟，他耿耿于怀只能从别人口中听到的约定，不甘男人透过自己看着曾经同别人的温存，甚至迁怒脑海中总是莫名出现的驳杂记忆。
他是嫉妒。
“史塔克先生，如果只是我，也只有我。”彼特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孤注一掷地质问：“我有机会陪伴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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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恍惚以为是那孩子回来了。
他努力克制，纠结斟酌，然而这一瞬间的沉默，已经给了面前少年明确的答复。
彼特痛苦地闭了闭眼，猛地跨上前来将男人手中的酒杯摔掉，按在窗前凑了上去。
他甚至不会吻，只是狠狠地将唇齿磕在樱色柔软处，像打架也像赌气，不顾破碎枯萎的心脏定要让男人也真切地感受这一切。
托尼安静地任由他吻了一会儿，隐在背光里的眼眶剧烈颤抖，但双手还是缓慢而坚决地将少年缓缓推开，绷着脊背离开了房间。
他没敢给自己说拒绝的机会，怕会把爱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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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特没能追上去。
确切地说是他被推开的时候，就浑身僵住无法动了。
短短一个月里的每次长大，其实都没什么奇怪的感觉，像关节舒展、肌肉拉伸、歪歪头抻抻腿，寻着记忆让身体复原。
毕竟不是第一次长大了。
彼特想起托尼的解释，从未怀疑过。
可现在他感觉不是太好，因为刚才的对话而酸涩难堪的心底像泡了硫酸，腐蚀灼烧着浑身筋骨，四肢百骸涌出黏腻沉郁的沼气，要将少年拉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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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跌在冰冷的地面上，做了个梦。
荒芜星球、日落如血、褪掉的铠甲和不回头的利刃、吻在雏菊的烟尘。
身体粉碎成飞灰，被手掌拢住，郑重存于蓝色海洋，重回故乡。
然后是金属手臂、炽热灵魂、如潮记忆和温暖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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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你究竟在想什么？你明明知道，越接近彼特，他就会恢复的越快。”班纳有气无力地在电话里试图让异想天开的老友醒醒。
托尼拧着眉头：“你知道我拒绝不了他。”
“可你也不想让他想起来……”班纳简直无话可说，但他听得出托尼的精神也绷到极限，又有些于心不忍：“既然你不想让彼特的记忆回溯到泰坦星，那就不要再刺激他了，尽量减少亲密接触或许有用，不过这些都无法改变什么，托尼，你很清楚的，只能延缓而已……”
“亲密接触？”托尼却只注意到一个词，忍不住舔了下唇角的咬痕。
他想起少年环抱过来，混杂着清冽酒气的凶狠亲吻。
“老天爷，你们不会已经有什么了吧？”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被杂音切断，而后又断断续续地传来班纳调试信号的声音，托尼却快速察觉到不对劲，猛地回头看向撑在实验室门口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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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垂眸，在门口踟蹰半晌没有跨进房间，可托尼手里的电话被人为挂断了。
“我想起了一些事，史塔克先生。”他终于还是抬起头，巧克力色眸子依旧无辜澄澈，只是瞳孔印着蜿蜒流窜的火星子，手指落在实验桌的曲面屏上，随着‘刺啦’一声蹿起的青烟，少年无奈又自嘲地扯了下嘴角低叹：“然后我发现，应该庆幸自己拥有Friday和Karen羡慕的人形身体，还拥有您最爱的人的名姓，彼特帕克，已经死在泰坦星了才对。”
“可是我有他的记忆，会做他做过的梦，替他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不论多久。”
“所以，史塔克先生，我成为他了吗？”少年终于走到窗口，立在男人面前神情温驯又难过：“或者说，您希望我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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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星翻折起脆弱的尾翼小心翼翼避开涡旋的飓风，云层里酝酿的愁肠百转即将倾盆雨下，从蜜糖色深海争先恐后地涌向温热干燥的掌心，可海底沉睡的鲸说不行，深吸口气将过眼烟云吞进怀里，绝不让昔日相爱踏出深海。
托尼的喉咙被自己扼住，看着少年身上爱人的影子，他眼神依旧眷恋热烈，百折不挠的满腔孤勇总有年少独有的不顾一切，要将男人心底的荒原点着。
他成功了。
少年放了把火然后撒手远走，留下男人守着燎原爱火孤独终老。
可这些都该被人造系统制造的禁锢永远藏在秘境深处，托尼失算在彼特会这么快突破机体的警告，踏入情感的区块，班纳当初曾建议托尼直接将情感神经取掉。
托尼又如何愿意，他不过想让少年重来一次，不要再重蹈覆辙罢了。
他想让少年有正常的青春，有明朗的未来，计划里绝对不包括少年冒着突破系统限制的危险不断靠近灵魂共鸣的褶皱禁区。
他要承认他低估了执念的重量，或许不管多少次，少年永远会走向他，让他左右为难。
26
托尼阖眼，艰涩地低声阻止了少年围拢拥抱的手臂：“别跨过去，你在自毁，这具机体还太脆弱了，我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彼特。”
要不是他就消失在自己怀里，他的骨灰好好收拢被战衣包裹住最后的记忆碎片，托尼纵有万千手段也没法再造一个彼特。
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不论是能力，还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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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巧如清晨雏菊展开花瓣颤巍巍滚落的露珠，在心尖留下潮湿留恋的痕迹，双臂环住的空隙有呼吸温柔地落在唇角的伤口。
“真希望我是他，他一定知道如何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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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体关闭情感接受反馈通道，是否允许]
[允许]
[情感接受反馈系统即将允许关闭执行，设定执行时间]
[立即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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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样能许我与你长伴，我情愿自毁。
史塔克先生，我是，彼特帕克。